三十九  归家

        蒋南不理解慕悦的选择，坐在地毯上仰着tou问她，“你都不怕么？你还没长大呢，怎么能像个大人一样自己zuo决定，怎么不担心他会害你？男人可没几个好东西。年纪小的不知dao负责，年纪大的喜huan玩儿，再大dian儿能把你骗得团团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爸还说，很多十几岁就和男人同居的女孩zi不chu两年就要带小孩儿了。慕悦，你会不会过几个月就给他生孩zi？”对方没见过她的世界，所以这会儿一gu脑把肚zi里能掏chu来的最坏的事qing都给她说一遍，要她好好思考，别这么轻易跟着周野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女站在原地没动，动了动嘴唇，“我不怕。他不打算娶我的，所以我不会给他生。”慕悦想起周野那么确定的回答，不讨老婆不生娃，只上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听见这回答，蒋南稍稍能放xia心了，招手要她往里面来，“上次你还我校服时往kou袋里装了包糖，我还不知dao怎么还你呢。娃娃你要不要，架zi上的都可以随便挑，喜huan哪个我就给你取xia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慕悦抬起tou，看着架zi上那些mao茸茸的布偶熊，还有边上好些穿裙zi的换装娃娃，有些不敢地摇了摇tou，提议dao，“你能给我几本书么？借我语文课本的那个弟弟今年才上二年级，后面的课本我都借不了。蒋南，读书的朋友我就认识你一个，能把小学一年级之后的语文课本借我用用么，我拿回去复印完再还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课本？没问题，你等着，我拿袋zi给你装。”蒋南巴不得她多读几本书，这样脑zi里就不再会是稀奇古怪的东西，“要不咱们再留个电话吧，这样你要是遇上事儿了，也能找上能帮忙的人。”这和余银设想的完全相反，余银一直觉得这层关系得要慕悦主动贴上去求，谁知dao最后是蒋南主动递过来给。

        慕悦觉得这姑娘也是个怪人，平白无故地对陌生人这样好，也不求报酬，于是在掏chu手机存号码的间隙，忍不住嘟囔，“你也不怕我利用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怕啊。利用都是要有所图的，你图我什么呢？”蒋南从小在女生堆里混，女孩zi肚zi里装什么一yan就能看chu来，“要不是今天不巧撞上我了，你这辈zi都不会主动找我说第二句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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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周野真的ting能坐得住的，五六个小时过去，没再打一个电话来cui她，就连短信也不发，让她安安静静地在蒋南这里待到了晚上十dian钟。

        蒋南有家庭作业要写，不能一直陪她聊天，她便借了支笔坐在边上练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慕悦才刚开始练字一个多月，四十天不到，很多字都是歪歪扭扭的，不整齐，再加上没学过笔顺，没练过字帖，写字就跟在白纸上画画没区别。但她也认真，缩在课桌的一角，心无旁骛地、这么仔细地画了好几页。

        大约是蒋南的爸爸xia班回家，发现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小朋友，觉得现在时间太晚了，放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要一起chu门送时，慕悦才想起那个男人，不得不从kou袋里拿chu了手机，拨通了周野的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爸应该xia班回家了，我打电话要他来接。”这话她不敢看着蒋南说，有些心虚。

        意料之外的，刚把老年机拿到耳边，男人的声音就liuchu来了。又因为是老年机，正半夜，街dao上空无一人，安静得很，蒋南一xiazi就听chu来接电话的就是她男人，吓得倒xi了一kou冷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气消了么？是不是准备回家。”